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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 《丧歌》 李学武 我感到一个人在悄悄向我们逼近,虽说我 看不清他----事实上,“看”早在几个世 纪前就已成为神族专用语,神的宠儿,纳米人 用不着看见什么----可是我嗅到了一种熟 悉又陌生的味道,它纠缠在卅祭司为我沐浴的 圣水浓香中,显得那样怪异。我相信自己曾经 闻到过它,但是,何时、何地,我却无论如何 想不起来。 卅祭司一定没有注意到,她沉浸在自己口 中源源不断涌出的一支曲调怪异,词意难辨的 歌中,身体不断地前仰后合,赤裸的胸膛一次 次蹭过我的脸。 清水一瓢瓢浇上我的背,从此我身上将散 发着和卅祭司一样的体香----神族圣处女 的香。 那人向我们逼近了一步,浓烈的体味构成 了一种威胁----他是个男的,一定是的! 我下意识护住胸前,虽然我明知他无法看到, 即便他有微弱视力,纳米人居住的黑暗所在也 足以重重包裹住我的秘密。 “出去——” 狂怒使卅祭司的声音尖利如一把刀,割破 | 黑暗,刺向那人。她站起时,赤裸的胸膛碰到 了我的脸。 纳米人几千年的历史中,从来没有出过这 样的事:圣处女祭司交接仪式上,闯进来了男 人。按惯例,圣处女交接仪式只能新旧两任祭 司参与,其余任何人不得闯入。 “我只想给阳一样东西。”那是一种被悲 伤榨得再无一丝起伏的声音。 是年! 浴桶因我的急切一下子翻倒了,我从湿淋 淋的地板上爬起,扑向他。曾经以为今生今世 再也见不到他,心被绝望折磨了太久,已经长 满了茧,不会再痛,再流血。可他的出现仍是 洒在伤口上的一把盐。 “卅一祭司!” 卅祭司的声音是一道无形的绳索。在离年 不到三步的地方,我停了下来,而且慢慢地, 倒退着走了回去。 “这里没有什么‘阳’,只有卅祭司和卅 一祭司。”卅祭司的声音像冰。 “阳,你看——我给你带来了什么。”年 不理卅祭司,对我说。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:年用了“看”这个词 ,难道他“看”过?要知道,在纳米人中,除 了祭司外,任何拥有视力的人都将被视为“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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