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罂粟花 | | | 1 | |
1 罂粟花--1 1 办公室里只有米霜儿一个人,飘零无依的 惶恐不断地向她袭来,这个干了不到两个月的 工作,又要失去了,前途十分迷茫,心乱得老 是把字打错。她便停下手来,把目光投向窗外 。望见已逝西山的夕阳,没落地消失在青山之 中。只在那低沉沉的云壁上遗下大块大块血红 血红的背影,飞满西天,这个时候是大自然登 峰造极的美,也是最后绝望的美,艳丽而又凄 凉。那灰苍苍一望无际的山峦似是男人坚硬而 又冰冷的背脊,沉浸在夕阳的梦影里。 “喂,你好,找谁?”米霜儿职业性地接 着电话。对方是位男中音沉厚的声音:“我找 你们李总。”霜儿道:“我们这里没有李总, 你是打多少号电话?”“噢……”米霜儿见对 方长时间不出声,就说:“你打错电话了。” 卡了电话。 忽然间电话又响起,霜儿放下打字机,依 旧接道:“你好,找谁?”“小姐,我找你。 ”霜儿略略顿了一下,觉得这沙沙的声音里有 一种模糊的感觉,顿了几秒钟她才想起来问: “找我?有什么事?”“我想问一下你这是哪 里?我想见见你。” | 霜儿听出来是刚才打错电话的那人,知是 无聊,便说:“你又不认识我,见我有什么事 ?”那边的声音又多了几分诱质,但又绝不是 金属质的声音,而是那种木木的性感:“你的 声音很像我从前的女朋友,真的你的声音勾起 了我许多旧事,我很想见见你……” 米霜儿慢慢从惶惑中醒来,想今天遇到十 三点了,就道:“对不起我很忙,你不介意我 放电话了。”说着就卡了机。接着电话铃就没 完没了地响,米霜儿知是十三点在作怪,反正 办公室里没其他人,就索性把话机摘了,伏到 打字机上,继续敲键盘。 冬天的深海一点也不冷,米霜儿穿着一套 淡米色的羊毛衣裙,使得白皙的脸平添了几分 凄美。她望着窗外如林如荆杂乱的高楼大厦, 便想家,想亲人,但没有北风,没有枯叶,没 有天高云冷,她的思绪深入不下去,脑中一片 迷茫。 坐在她对面的陌生男人是昨天接错电话时 认识的,被米霜儿带吴语的普通话所吸引,约 她今天出来喝茶。本来米霜儿一口拒绝了,但 今日这个男人一早又致电话去杂志社。米霜儿 一来被他的热情所动,二来更是好奇,也想见 一见这个说她声音像他以前女友的男人是什么 样子;再加上她明白失业已在眼前,她必须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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