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我死于昨天 | | | 1 | |
1 我死于昨天。前天我还好好的,如在那天 前的许多年、整个一辈子那样。而从昨天开始 ,我死了。鬼才知道如今我该怎么活好。况且 ,我还能活吗? 在昨天以前,一切的一切,多少还算得上 合情合理,尽管不能说称心如意。我曾是一个 电视节目主持人,在一个温暖的、组织严密的 志同道合者集体中工作,挣的钱如果不能说多 的话,至少也还算得上体面。我娶的女人曾经 被我狂热地爱过,之后又被我温柔地爱过,到 后来,我终于明白,自己已被牢牢地拴在她身 上了,以致爱也好不爱也罢,欲也好无欲也罢 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我和她已经共同生活了 十二年,我真诚相信,我还会跟她一块儿生活 下去,直到生命的终点。我有过诤友和腻友, 还有过许多泛泛之交,也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的熟人。总之,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正常男人 所需具备的一切,其中包括虽非最贵但却好用 的汽车和舒适的两人用的足够宽敞的住房,我 都具有。 当然,我的工作并非一切顺利而简单,尤 其是最近一段时期以来,居然会有人不喜欢我 们做节目的方式。他们竭力向我们施加压力。 这压力越来越大,结果在一周前,悲剧发生了 | :我们这个节目的编导维佳·安德烈耶夫和记 者奥克桑娜·邦达连科死了。他们同坐的那辆 车爆炸了。 当然,我们这个节目的全体同事,受到长 久审讯,被折磨得要死,上百次地反复询问同 一类问题。对警察,我们大家说的全都是一套 话,因为比那更多的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 可在那时,我还曾活着。即便难受、受苦,但 毕竟还活着。 可从昨天起,我的生命中断了。因为发生 了一件事,它让我懂得:留给我活着的时光已 经不多了,而且,最重要的是,一般说我根本 就无法哪怕是大致弄清,留给我的时间究竟有 多少。我还能苟延也不知是两小时、两天还是 一个月。一切的一切,都随时可能终结。而我 的妻子与此有着最直接的关系。 从奥克桑娜死时起,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。在这一个礼拜里,她临死前准备的节目,全 都播放完了。我们这儿暂时还没有别的记者来 取代她,所以,从今天开始,我得采用直播方 式了。活着的电波中的一个活死人……可笑吧 ?但愿没有人会发现这一点。 娜斯佳每次走进局长办公室时,都会有一 种十分喜悦的感觉。对这种感觉,她无论如何 也无法习惯。“这可真是的,”她心里窃笑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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