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 | | | 01 | |
01 还以为是飞机的声音,原来是一只小虫子 嗡嗡地从耳边飞过。这只比苍蝇还小的飞虫在 眼前盘旋了一会儿,便飞到昏暗的角落里不见 了。 白色的圆桌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,桌上 的玻璃烟灰缸里燃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,过滤 嘴上沾着口红印,桌边放着一个洋梨形状的葡 萄酒瓶,酒瓶的商标上画的金发女郎嘴里塞满 了葡萄,手里捧着葡萄串。杯里的葡萄酒把天 花板上晃动的灯光映成了红色。正对房门有个 大大的梳妆台,一个浑身汗津津的女人坐在镜 前。她正伸直了长腿,将黑色的丝袜从腿上脱 下来。 “哎,帮我把毛巾拿来,粉红色的那条, 找着了吗?” 丽丽说着把读成一团的丝袜扔了过来。她 刚下班回来,正往油亮的前额上轻轻拍着卸妆 水。 “后来怎么样了?” 她接过手巾一边擦背,一边问我。 “我们灌他酒喝,想让他安静一会儿。除 了那小子外,还有两个家伙,都喝得晕晕乎乎 的,真没酒量。那小子真的进过局子?” “那家伙是韩国人。” | 丽丽正在卸妆。她用复了刺鼻的卸妆水的 棉纸巾擦着脸颊,然后弓着腰,凑近镜子,取 下热带鱼鱼鳍一样的假睫毛,丢掉的纸巾上满 是红黑色的污迹。 “阿开扎了你哥哥一刀,大概是你哥哥吧 。还好没有死。前一阵还到店里来过呢。” 我透过酒杯看着灯光。 光溜溜的玻璃杯中闪烁着深橙色的灯丝。 “他说向你打听过我的事,你以后别跟他 说那么多。别跟那种怪里怪气的家伙说我的事 。” 丽丽将混放在化妆台上的口红、梳子和其 它小瓶、小盆中间的酒杯拿起来,一口喝干后 ,当着我的面脱下了镶着金丝的喇叭裤。她的 腹部被松紧带勒出一道印儿。据说丽丽以前当 过模特。 墙上的镜框里镶着一张丽丽身穿毛皮大衣 的照片。她告诉我说,那是件价值几百万的栗 鼠皮。 记得有一次,天气很冷。她注射了过量的 菲洛本,来找我时脸色象死人一般惨白,满嘴 吐白沫,浑身不停地颤抖,我刚一打开门,她 就一头栽倒在地上。 我把她抱起来时,她好像说了句“晦,把 指甲油帮我洗掉,粘粘糊糊的不舒服。”她穿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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