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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逆境中重生(1) 告诉别人要相信自己生而为人的价值,对 于2001年的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情了,但是1995年6月1日,当我躺在弗 吉尼亚大学的特护病房时,我可不这么觉得。 一切比这糟糕多了。那天,我从昏迷中醒来, 发现自己正躺着接受牵引治疗,一个沉重的大 金属球悬挂在我的头部后方,而我的头则连接 在一个金属架上,由螺丝钉固定在两个太阳穴 旁。我知道自己在赛马中坠马,造成了低于脑 干仅几厘米处颈骨骨折,这次手术的目的是要 把头和脊柱连接起来。可是手术成功的希望至 多只有50%。即使手术成功,我双肩以下也 会瘫痪,并且无 法自己呼吸。我的脖子上插着一根长长的 管子—呼吸机。通过这个管子,氧气才能被压 进我的肺里。我能听见呼吸机发出的呼呼的噪 音—如今这噪音已经伴随我多年。 当我明白病情的严重性时,第一个反应就 是我不要这样的生活,虽然那时候我对依赖呼 吸机为生的瘫痪生活还一无所知。我知道像我 这样的脊髓创伤是无法治愈的,我将永远靠别 人帮助来料理我的日常生活。作为丈夫和三个 孩子的父亲,我的作用将大打折扣,因为瘫痪 刹那之间就把我变成了一个42岁的婴儿。我 | 觉得继续活下去是自私的,也是不公平的。 回想自己的一生,无数次的割伤、撞伤、 骨折和疾病,小到单核细胞增多症,大到疟疾 和肥大细胞增生症(一种罕见的疾病,使红血 细胞从骨髓中一生成即遭破坏),我什么苦都 吃过。16岁时,我得了斑秃,头发脱得一块 儿一块儿的。幸运的是,我还可以靠梳头来遮 盖这些秃斑,不过每次发病都要很长时间才能 治好。我是一个幸运儿,一直都是。一方面我 坚信这次也不会例外,另一方面我却知道这一 次不会那么幸运了,我陷入了未知的深渊。 住在特护病房的那一个月惊险刺激得像是 坐过山车,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内心情绪波动激 烈,一方面是因为参与救治的人们的矛盾。至 关重要的治疗简直是奇迹一般。约翰·简医生 (可说是世界上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之一)几 乎是不可思议地用金属线、钛和从我的臀部截 取的骨头成功地将我的脑颅同脊柱连接起来。 在他的关注之下,一组内科医师和胸肺科医生 治好了我的溃疡和肺炎。到第二周,我的头已 经能够左右转动大约半英寸了,而且,我还能 微微抬起肩膀。简医生很有信心,用不了太久 我就能移动三角肌,从而可能恢复右臂的功能 。也许我能学会自己吃东西,没准儿哪天还能 开经过特别改装的汽车。于是,我振作起来了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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