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多年以前 | | | 多年以前 | |
多年以前 “写不下去不要硬写,到生活中去,那里 有丰富的创作源泉。”廖希铂坐在办公室的那 一头,突然这么对我说。 廖希铂的话让我吃惊。他坐在那里,手中 捧着一杯刚沏的热茶,慢慢在品。茶是上好的 茶,是苍条寻暗粒、紫萼落轻鳞的蒙顶。诗人 说,扬子江中水,蒙顶山上茶,这两样廖希铂 此刻都有了,一起握在手掌中,人靠在椅子圈 里,怡情养性地啜着,有一种“两腋清风生, 我欲上青天”的神仙风范。 廖希铂喝茶很讲究,是韶峰嫌淡、银毫嫌 艳的讲究,讲究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地步。局 里凡是喝茶的人都有点怕他,都知道他在茶经 方面是个杀手。每到清明谷雨前后,廖希铂就 让人胆战心惊,他从什么地方过,隔着两丈远 ,突然站住,翕了翕鼻子问人:“明前龙舞? ”或者说:“麻姑?”那人或那人就心里发虚 地掩紧抽屉,下意识地点头,然后又慌忙摇头 。廖希铂已经走开了,脸上淡泊如末道茶汤。 据我的观察,现实生活中,廖希铂其实是 个有原则但也很随意的茶客,他是茶布衣而非 茶君子。有时候企业到局里来请创作室的他帮 他们看看本子,街上的茶叶店里随便买上两斤 茶,或者区县文化馆站的人来了,带一包地产 | 茶来孝敬他,只要是新茶,他都接着,嘴角露 出一抹平静的笑容来,是谢送茶的人,连着茶 也一并不嫌弃。遇到一时没茶了,找人讨一撮 ,无论瓜片还是火青,只要是绿茶,只要干净 ,他也都能凑合着喝,从不挑剔。只是在面对 了茶中上品时,他的挑战性才来了。也不激烈 ,只是轻轻松松的一句评价,立刻把茶主人批 判得恨不能揭开茶叶筒的盖子钻进去,把自己 和那些丢了名分的茶一起埋起来。 廖希铂淡泊地说:“雾少雨多,龙舞张狂 。” 或者他再简练一点,说:“洞气足,麻姑 浊。” 我一上班就趴在桌子上写我的剧本,写了 一大堆纸,都撕了,痛苦得要命。调到文化局 半年了,挂了个创作员的招牌,局里要我尽快 进入角色,拿本子出来。我先熬了几个夜,写 了两个话剧小品,送给局里看,局里不满意。 我又发奋图强,苦干了两个月,拿出一部电视 连续剧脚本,局里仍然不满意。领导最后索性 对我直说了。领导说,小品是小儿科,说的好 听,叫繁荣舞台艺术,说的不好听,那叫眼药 水,说的再不好听,那是给文艺晚会提鞋呢。 至于电视剧本,鞋倒不是了,是枕头,但那不 是文化局的枕头,换句话说,不是文化局的本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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