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迷城 | | | 流浪歌手的情人 | |
流浪歌手的情人 这是我们那个乐队的名字。 第一次看见周树的时候他正在那个叫CO RNER的酒吧里和一个女的一起唱陶喆的那 首《月亮代表谁的心》,并且习惯性地把音箱 开得震天响。这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这个人喜 欢让自己身处密密麻麻的人丛当中不加掩饰地 制造出一些煽情而诡媚的噪音以应和着周围无 所事事的环境。后来那个女的就成了他的女朋 友,被我们叫作“周树的野女人”。 每个晚上我们都要在那个叫CORNER 的酒吧里演唱到午夜。十二点零一刻的城市就 像一个野蛮而面目可憎的醉鬼,各种千奇百怪 的声音如同粗犷的风吹过损坏的玻璃窗户穿梭 于每一个早已沦陷的人的耳际。一切的浮华与 喧闹都会在同一时间变得虚恍而不真实。 我们最熟悉的一个动作就是当十二点钟到 来的时候小野会放下贝司准时地为自己的乐器 打包。然后台下半数以上的观众会站起来戏谑 地向我们挥手告别。于是整个场面就如同一个 盛大又猾稽的仪式。我和周树会习惯性地跟在 小野后面背着各自那些沉重的宝贝穿过音乐台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丛一直向着门外走去并且用 不着跟任何人说再见。 我们必须在十二点半以前赶到陇新区东边 | 的一家小餐馆去吃那里几块钱一份的便当。晚 了等那家餐馆在两刻钟以后关门整个城市就仿 佛成了一个丧失意志的死鬼。而我们就要无可 奈何的花掉一个晚上绕着这个冰冷的死鬼到处 游荡,最终的结果还可能是随便找一个角落的 热水器倒杯温暖的开水放在手边,倚靠在一起 仰望眩目的夜空沉默一整个晚上。 我们要去的那家餐馆名字很特别,叫“城 市的雪”。每次演出结束后我们都要背着沉重 的乐器走上一里多的路,大街上无数车辆来来 往往,仿佛一群摇摇晃晃又无所事事的醉鬼。 匆忙交织着城市纷繁又弥乱的诡媚图画。有时 候看到一辆三菱的TAXI擦着身子从我们旁 边呼啸而过,小野会突然骂开车的傻子不知道 开尾灯;而这个时候华灯点缀着朗朗夜空,整 个城市就像沉浸在古老又耀眼的传说中一般。 所谓城市的雪“真正是什么意思我们并不 知道。我们只知道在那个城市里任何一个季节 都不会下雪的。那种被称作雪的东西对于生活 在这里的人来说就像那个时候我们希望自己能 有一辆F1的跑车,似乎永远都只能算个渴求 。 我们在那家餐馆里认识了一个叫沙奇的女 人。她的出现后来改变了我们以往窘迫而自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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