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且乐 | | | 第一部 一 | |
第一部 一 ……我们睡在一间大房子里。其实也不太 大,大约有二十个平方吧;四面有圈沙发,可 是没人睡上面,都躺在地上。这些人也很奇怪 ,好象有十几个,大多是公司里的,也有好几 个外面的但似乎都是我认识的,好象只有我一 个是女的…… 恍惚中我醒来了--我觉得腰背部和臀部 发冷,好象地上有水。这时大家几乎都醒了。 有人叫起来:怎么搞的,天花板在滴水!呀, 真的,四面天花板都在向下滴水,而且越来越 大,象下雨一样…… 这时慌慌张张跑来了一些人,有一个自称 是宾馆的总经理。他们连声抱歉说不知谁在上 层施工。他们把床单、被子之类卷起来,说是 要给我们换房。大家都往外走,而我却尖叫起 来:不要,我不要,我一个人住这儿好了,我 睡沙发就是了…… 我这一说,所有出去的人又都返回来,怪 异地一齐盯着我瞧,却一言不发。我尖叫道: 看什么?有什么好看的?于是,所有的人倏地 一下子都消失了。只剩我一个人时,我又害怕 了。看窗外,黑乎乎的碜人;屋里则空荡荡而 分外潮湿。滴嗒滴嗒的水声象阴沉的贝司有节 奏地呜响着。孤独和恐惧压迫着我,我忍不住 | 了,爬起来想向外跑,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… …就在这时我醒了。我发现我真的是睡在地毯 上,全身光光的一丝不挂。隔壁房客的音响几 乎就在我耳边奏呜。难怪我会做那样的梦。而 索恩四仰八叉地俯伏在床上,低沉地打着呼噜 。我庆幸地吁了口气,小心地趴着床沿,借着 床头柜前烛光般的夜灯,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将 我无情地挤下床的家伙。他肯定很累了。鼾声 不断而久久地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:他的嘴被 身子的重量压扁了,孩子似的半张着,紧闭的 眼球显得比睁着时更大,清清楚楚地显出双眼 皮的轮廓;眼角额际那些深遂的皱纹全被睡意 凝止成一道道起伏的沟壑,唯有那高耸而挺拔 的鼻梁依然挺直而俊秀;而那些白日里光可鉴 人、一丝不乱的头发,现在粗鲁地散乱开来, 一绺绺白生生的花发让我爱怜而酸涩。呵,即 使梦中,他也那样动人而令我着迷…… 可这个家伙,以前总嘲笑我睡态粗野,说 我常常将他挤在床旮旯里,象个可怜的孤儿: 而你压根儿就不是个个儿才1米6的小妈妈, 你是一头野蛮而贪婪的小母狼! 说真的,别看他是个快五十的大男人,身 高1米85,粗壮强悍。可在床上,他就常常 成了个脆弱娇惯的小男孩。尤其是在狂暴的发 泄之后,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得这样缠绵。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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