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女行长 | | | 序 | |
序 周一的早晨,章涧溪刚打开卧室的门,母 亲就悄悄凑过来,小声问:“昨天晚上是不是 诺诺来电话了?” 涧溪实在不愿意一大早晨就被母亲唠叨, 她半揶揄地对母亲说:“妈妈你真应了那句话 ,人老奸,马老猾,兔子老了鹰难拿。电话响 就是诺诺呀。” 母亲知道涧溪是在躲闪自己,不知不觉间 声调也高了几个分贝,语气也强硬了许多,话 语中透露着毋庸置疑的肯定:“是诺诺,肯定 是诺诺,要不谁那么晚来电话,那个时间,只 有诺诺。” 涧溪知道自己骗不过母亲,没准儿她又在 门外偷听了呢。那天逸达来电话,她声音大了 些,等她生气地挂上电话出来,正巧碰上母亲 ,父亲在一边喊,你这个老太婆,别管那么多 事。涧溪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母亲的追问了 ,但她今天实在没心情和母亲多说。几天来她 总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,即便是闭上眼睛也不 能恬静下来,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要被一些稀 奇古怪的梦惊醒。一会是自己被悬到了峭壁边 ,双手紧抓松动的岩石;一会是被海浪卷到旋 涡中,一次次挣扎使她气若游丝,使她心惊胆 战…… | 那种茫然,那种不确定几天来一直缠绕着 她,裹挟着她,在这种时候听母亲的说教无疑 是最不明智的,搞不好和母亲再顶起牛来,母 亲又要泪水涟涟了,她要想办法让母亲的话停 滞在萌芽状态。果然母亲穷追到洗漱间问:“ 诺诺说什么了?” 涧溪不再回避,尽量温和的语气中有一丝 赌气:“他说他想妈妈,想姥姥,想姥爷,说 希望能在下个月他的颁奖仪式上看到我们。” 母亲的眼泪比演员还来得快,涧溪的话音 刚落,眼圈就红了,哽咽着一口气说了一大溜 :“你就去吧,别再固执了!诺诺需要你,逸 达也是真心忏悔,有几个男人不犯一点错误,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等逸达有了别人,你就 后悔吧。” 涧溪觉得要立刻结束谈话,不然自己真就 控制不住自己了。她快步窜进 卫生间,把一个不耐烦的后影和一句半撒 娇的话扔给母亲:“妈,人家还要上厕所呢, 快关门。” 正巧这时,涧溪的父亲拎着煎饼果子进门 来,像每天一样指着煎饼说:“老太婆,这个 是没加葱花和辣椒的,这个是没加辣椒的。” 涧溪早晨不吃加葱花和辣椒的,怕上班有味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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